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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华梅看金已经烂醉如泥，灵机一动，给那宝贝儿递个眼色，她会意起身倒酒，准备继续灌金。华梅说：“金老板，这好羹得靠时间熬成。陆老板公安局的几个朋友，今晚来也要了燕窝羹，厨房正在做，你得有耐性。”金听到公安局，眼珠子不禁暗暗转了转，说：“好，徐助理，我等着……宝贝儿，我们接着喝酒！”

    不一会，燕窝羹送进24号，女招待又向宝贝儿暗递眼色，她会意接过去，舀勺尝尝说：“嗯，好鲜的燕窝羹啦！”然后，一勺一勺喂金说：“乖乖，快喝啊，多鲜啦！”

    俗话说，光阴似箭，日月如梭。一晃又是除夕之夜，新年的脚步越走越近，大鸿父子也一改先前的沉闷，开始各自忙乎。杨文凯扑窗口上放鞭炮，大鸿烧香点蛀。电视直播的春晚，敲响新年钟声。顿时，大街小巷，爆竹震天动地，礼花耍尽风流，滚滚春潮涌入千门万第。黄皮肤黑眼睛人，怀着新一年的憧憬，取下旧符，换上新桃。

    夜，总算渐渐静下来。大鸿父子坐竹凉板椅上，看着茶几上的宵夜沉默一阵。大鸿倒杯葡萄酒，也给杨文凯倒了少许，说：“儿子，新年快乐！”“老爸老妈，新年快乐！”“嗯，干杯。”

    干了，杨文凯说：“老爸，怎么葡萄酒喝进口里，先是苦味儿，然后才是甜味儿？”“苦尽甘来嘛。”“老爸，老妈怎么还不来电话？”说罢一阵呵欠，大鸿说：“文凯，要不你先去睡觉。”“不，老妈说好打电话的。”“乖儿子，老妈在外哪有在家方便。”“你不是说她在二孃家嘛。”“去睡吧，到时叫你。”“不嘛。”

    杨文凯终于耐不住打瞌睡，大鸿抱他去床上睡了。然后自己披上大衣，回客厅抽烟沉思：“华梅呀，刚才儿子的话，你能听见吗？世人都沉浸在新年的喜悦里，我和儿子却成了局外人……我们无时无刻不牵挂着你，你独在天涯海角，举目无亲，多难啊！”

    大鸿一次次告诫自己：“这烟不能再抽了！”可抽完一支又不自禁接上一支，烟灰缸里的烟头垒起一座金字塔。

    电话铃响起。

    大鸿心里一震，抓起话筒：“喂，华梅……”“大鸿哥，我是晓雯。”“啊，晓雯啦，新年好！”“新年好！大鸿哥，我刚从爸妈家出来，可心早就飞到你身边了。”电话挂断，轻轻敲门声。“晓雯！”“这手机就是方便哈。”“嗯，请进。”“文凯呢？”“向瞌睡虫投降了。”

    朱晓雯晃眼茶几上的半瓶红酒，两碟简单的下酒菜和烟灰缸里的金字塔，摇摇头说：“大鸿哥，你们就这样过新年？”“这有酒有肉，不是挺好嘛。”“你呀，总是不知道爱惜自己。”

    朱晓雯打开方便袋，拿出好酒好菜，说：“大鸿哥，我们迎新年吧。”“晓雯，你这样不怕叔叔孃孃……”“他们早默认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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